莊賢來到歐陽靖房門前，敲了敲門。

歐陽靖開門，瞧見來者是莊賢，微微楞了一下，“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莊賢挑眉，“不能讓我進去坐坐？”

歐陽靖沈默一會，後退一步讓莊賢進來，之後關上了門。

莊賢坐在桌邊，給自己和歐陽靖到了一杯茶，“坐這，我有話要跟你談談。”

歐陽靖神色平淡，看莊賢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住這屋，自己才是半夜來訪的人。坐在莊賢的身邊，“要談什麽？”

“上次從秘境出去之後回到宗門，你那位欣顏師妹可還有纏著你？”

歐陽靖舉到嘴邊的茶杯頓了一下，“想不到你跟穆師妹僅僅見過一面就已經記得她的名字。我還是進了仙宗之後過了兩個月才記住她叫什麽。還是穆師妹的魅力大，連莊道友這樣的人物都能對她留下這麽深的印象。”

莊賢沒有直接反駁歐陽靖的話，只是定定看著後者，“吃醋了？”

歐陽靖臉上表情一滯，但很快恢覆往常的冰冷，“穆欣顏不在這裏，我們也沒必要假裝那種關系，你是不是還沒從假裝的關系裏醒過來？我有什麽好吃醋的？”

“不說假裝，我只問你，在我吻你的時候，你有沒有感覺。”

歐陽靖眉頭擰死，轉頭看向一邊沒有說話。

莊賢卻不緊不慢地借著說道：“你是有感覺的對不對？後來一路上我們一直都那麽親密，你受傷倒在我懷裏的時候，你靠在我肩膀上休息的時候，我不相信你只把我當作普通的朋友，也不相信我們之間的親密就只是為了做給穆欣顏看的。以你的性格，如果只是做戲，你的反應一定會很僵硬，而實際上後面我們的相處都很自然。”

本來這一番話即使算不上動人，說不上款款情深，但實際上也確實是一番有感情的話。可是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莊賢的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嚴肅冷淡，看起來就好像是在闡述一件非感情事件的客觀事實一樣。

這是在表白啊，哪有人表白的時候擺出一副陳述道理的嚴肅表情的？這是要表白還是要吵架啊？就這樣還能指望別人回應你？

要是榮青看到他的小莊哥就是這樣表白的，那他就不會擔心歐陽靖了，要擔心也是先擔心莊賢！即便是完全沒有戀愛經驗，也不至於第一次表白就這麽慘不忍睹吧？

果然，歐陽靖本來就不怎麽好的臉色迅速沈了下來，“你想多了，當初是你提議讓我跟你假裝相互喜歡，為的是幫我擺脫穆欣顏的糾纏。對於我而言這就是一場‘假戲’。當時如果提出這個建議的不是你是別人，我也一樣會答應。反正也只是讓穆欣顏對我死心的手段而已，誰都一樣。”

歐陽靖每說一句話，莊賢的眸色就更深一分，“你的意思是，如果當時吻你的不是我，是別人，你也不會拒絕？”

歐陽靖一咬牙，說了句違心的話，“不會。”

其實在那個吻之前，歐陽靖還沒對莊賢有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是想著他們之前的交集不多，但是勝在交心，每次聊天的時候都感覺輕松愉快，覺得對方是個懂自己的人，覺得他們有一樣的觀點，在很多事情上都有一樣的見解看法，這點很是難得。

他們像許多朋友剛認識的時候那樣，有一個平平淡淡的開始，只是每每回憶起來總覺得別有一番感受。

後來淩雲之上，立場敵對，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玄色衣袍的男人，得知對方竟然就是妖王聖君，在那一刻，歐陽靖的心中是憤怒的，他的表情有多冷靜心中就有多憤怒。甚至他覺得榮青殺上淩雲的這件事都沒有自己被莊賢欺騙的這件事令他氣憤。

至於原因，他不知道，在那種情況下也容不得他慢慢想。匆匆的開始，匆匆的結束，當榮青以決絕的姿態離開淩雲的時候，他的目光中除了有那一頭白發之外，還有莊賢挺拔冷峻的背影，那一刻，他有想過，和這個男人，是不是此生再無法相見。

短暫的一吻，卻是讓歐陽靖想了很多很多。而在那時他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地意識到，他沒有推拒這個吻，是因為吻他的人的人是莊賢，如果換做其他任何男人，甚至是榮青，他都會拒絕。

他有想過這是因為什麽，也許他們之間沒有過轟轟烈烈，開頭也是平平淡淡的，但是他們兩個都不是像榮青跟赫連鴻展那樣熱烈的人，他們都是冷淡到骨子裏的，因為早就習以為常的冷靜自持，所以讓他們在感情最開始萌芽的時候沒有註意到，等發現了，就已經滲透到了骨血中。

可是看著莊賢這種好像“公事公辦”的冷淡態度，還有這種斷定自己就是已經喜歡上他的氣定神閑，歐陽靖心裏就是覺得不痛快，就是要說些違心的話讓莊賢也不痛快。

也許是在他的潛意識中，他認為誰先表示動心，誰就輸了。就像當初他跟榮青，是他先動心，但是當發現榮青喜歡的人是赫連鴻展的時候，他連灑脫地抽身都做不到！

然而歐陽靖的這一句“不會”卻徹底激怒了莊賢，莊賢幽深的眼底仿佛劃過幾道金光，身手就將歐陽靖拽進了懷裏，低著頭對著歐陽靖的嘴唇吻了上去。

歐陽靖被拽個措手不及，沒有任何防備之下直接跌進了莊賢的懷裏，緊接著下巴就傳來向上的力道，是莊賢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擡頭，迎面而來的是莊賢帶著一股狠勁兒的霸道的吻。

口腔中的肆意翻攪讓歐陽靖失了神，腦海中不自覺的開始閃現和莊賢相處的每一個畫面。從前在小世界的樹下暢談還有淩雲頂上的正邪對峙，秘境裏假裝相戀時的親近相處，後來一路上莊賢的盡心照拂，兩人之間的每一次眼神對視，每一回心靈相通，都在提醒著歐陽靖，他們之間早就不再簡單的感情。

直到身上一涼，歐陽靖才從失神中清醒過來，一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被莊賢給脫下來了，此刻的他只是松松垮垮地披著外衫，近乎渾身赤裸地坐在莊賢身上。

莊賢的衣服也脫了不少，上半身的衣服脫了個精光，壯碩的胸膛上肌肉線條流暢而不誇張。下面的褲子還沒脫，但是隔著褲子歐陽靖仍然能感覺到那已經硬挺起來的碩大！

“你、莊賢！你要幹什麽？！”

莊賢扶著歐陽靖的腰肢站起來，一個轉身將後者壓在桌子上，前胸與歐陽靖的後背相帖，下身也緊緊挨在一起，讓歐陽靖感覺自己的炙熱，“這時候怎麽還問這麽蠢的問題？當然是要幹你！”

“你！”

歐陽靖端正了一輩子，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麽粗鄙下流的話。在他眼中一直覺得莊賢是個冷靜自持的人，他從來沒想過這人還能有這樣狂野霸道的一面，而自己竟然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他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已經這麽大了？

“莊賢你住手！你……啊！”

歐陽靖的身體猛地僵住，因為他感覺到一個又熱又硬的東西正抵在那難以啟齒的地方，好像只要對方一用力隨時都會擠進去！這樣的威脅讓他不敢在說什麽，也不敢輕舉妄動。

莊賢趴在歐陽靖的背上，伸出舌頭舔了舔歐陽靖的耳廓，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啞，“你放心，我知道你是第一次，不會弄痛你。”

歐陽靖想起身但是卻被死死壓制著根本起不來，想罵又擔心會激怒莊賢下一刻就猛地沖進來，於是只能死死咬著嘴唇不說話。

萬幸的是莊賢並沒有橫沖直撞，而是先往那個地方抹了一些音狀物的東西，冰冰涼涼的，不刺激，還很舒服，最神奇的是這些東西在抹上去之後並沒有怎麽揉搓竟然就好像化了一樣直接進到了裏面，歐陽靖只覺得那個地方暖中帶熱，還有點癢癢的感覺，而且是越來越癢。

“你給我弄了什麽東西！”

莊賢沒有回答，這東西是秦無心給他的，還跟他說了用法，他現在很慶幸自己當時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把秦無心給打發走。

等音狀物化得差不多了之後，莊賢在毫無預警地情況下按住歐陽靖腰就沖了進去，幾乎在一瞬間歐陽靖的身體就彎成了弓形，呻吟聲也在一瞬間溢出。

被自己的聲音嚇到，歐陽靖顧不得身後又痛又爽的感覺，趕忙捂住了嘴巴，看那驚訝的眼神好像不相信剛剛那一聲是自己叫出來的似的。

莊賢不高興了，故意撞得很用力很用力，就是為了讓歐陽靖控制不住叫出來，桌上的茶壺、杯子都撞翻了，歐陽靖也終於忍不住叫了出來。

就在這時……

“歐陽師兄？你在麽？我好像聽到了什麽聲音。”

歐陽靖猛地擡頭看著門外榮青的影子，臉色瞬間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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